台廿七線道不是斷路就是水淹超過膝蓋,消防隊員與記者仍一路涉水前行。 記者李恩慈/攝影 |
「前天早上,我跟一支救災隊伍試圖進入音訊全無的六龜鄉中興村尾庄,跋山涉水七小時,翻過四個山頭,還得拜託怪手司機讓我們坐挖斗渡河,到了第一站大津村。
再往前推進,可是從不曾有的經驗,包括貼著山壁走,拿鐮刀闢路,土石鬆動軟滑,我摔了好多次,雙手傷痕累累。接下來還有綁住繩索垂降一百五十公尺的溪床,攀爬六十度斜坡,真的不比特戰訓練輕鬆。
台廿七線道到三仁橋前道路已完全斷裂,消防隊員決定沿著六十度溪谷攀爬攻頂。接著再以垂降分式,腰綁一繩索往下垂吊一百五十公尺降到葫蘆谷瀑布。 記者李恩慈/攝影 |
晚間突然傳出「轟!轟!轟!」的聲音,且越來越近,潰堤的洪水直衝過來,讓我不寒而慄。搜救隊也臉色凝重,把唯一一件救生衣往我身上套,我感動得落淚。
「別擔心啦!至少我們都會在一起。」搜救隊員開始安撫我的情緒,當時天黑、雨大,我們瑟縮在已無退路的溪畔工寮裡,荖濃溪河水狂奔,剩下一公尺就淹到我們所在的工寮,同行消防分隊象消防局發出求救訊號,我也打電話向報社求助。
台廿七線道到三仁橋前道路已完全斷裂,消防隊員決定沿著六十度溪谷攀爬攻頂。接著再以垂降分式,腰綁一繩索往下垂吊一百五十公尺降到葫蘆谷瀑布。 記者李恩慈/攝影 |
全身又濕又冷的我們,確認了當夜沒有人會來救後,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心態。七個人排排坐在工寮門口,等待著未知的夜晚過去,漫漫長夜,腦海浮現廿五年的人生過往。
又濕又冷又餓中,天色微光,之後在各界協助下,順利坐上直升機從潰堤陰影中結束這段採訪。很開心還活者,有「活著的感覺」,也感謝一路照顧我挺進災區的美濃消防隊的大哥們,將是我一輩子共患難生死的好兄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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